第二章墜青樓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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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墜青樓中
你若安好，便是晴天。——康泰平
康泰平身子僵直著，久久不曾答話。淩勻昭抱著他的身子，只覺得寒氣愈見逼人。她擡起亮晶晶的眸子，問道，“冷一人，你怎麽了？身子怎麽這麽冰？”
“我沒事。你方才說什麽？！”他松開抱著自己腰身的手臂，眼眸狐疑地瞅著她。
她被他的眼神嚇到，忽地尷尬地笑笑，“沒什麽，可能是我多想了，呵呵。”她轉身，失落地走至床榻上，低眉順首地說道，“外面很冷。你若是不想走了，也可以……”
康泰平的神色，又是一僵。她懷上了寶寶？！怎麽可能？！是冷一人的孩子？！不行，若此事當真，被八哥知曉，勻昭她……
“好，我不走了。今晚，我留下來。”他說完，緩緩地走到床榻一側，坐下，修長的指覆蓋上了淩勻昭的玉手上，十指相扣。
她欣喜地擡眸，撲進了他的懷裏。
“有你在我身邊，真好。”康泰平輕撫著她的背，黯然神傷。他的眉宇如峰，緊緊地擰著。
那孩子，要不得！
“睡吧。”他扶起她的身子，愈發覺得此時的淩勻昭，女兒態盡顯，嬌媚妖嬈。不曾有一丁點的男子氣概了。
她面色羞赧，點了點頭。他掀開被衾，拿過枕頭將她平放在床榻上，為她脫了靴子，掖好被角。繼而搬過凳子，坐在一旁。
她便要起身，“你為何不與我同榻而眠？！”
他的心頭一顫，同榻而眠？！
“我……等我迎娶你之後，我就會與你同榻而眠。”
“一定要那般麽？！”她歪著腦袋，極其認真地問道。
“必須那般。”他的神色裏，滿是濃濃的哀傷。
“好。那我睡了。”她忽地躺下，閉上了眼眸。
靜靜地看著她姣美的容顏，他的心狠狠地被撕裂。窗外的夜影幢幢，他知曉康泰安的眼線，一直潛伏在某處。他無法理清自己的頭緒。不能再這般自欺欺人了，盡管這些日子，留在淩勻昭身邊，他是那般快樂；盡管她把他當成是冷一人，她臉上的笑容愈見增多。然，這些都不是真實的！
“你既然那般愛他，為何憶不起來他的容貌？！你既然那般愛他，甚至有了他的孩子，你為何還把我錯認成是他？！”他趴在她的床榻一側，喃喃著，神色痛苦。“勻昭，我不要再這樣下去了，你的孩子，也留不得！你清醒過來吧？好麽？！”
她原本安詳的睡顏忽地蒙上了一層痛苦的神色。她緩緩睜開眼眸，用極其陌生的眸色看著他。
“冷一人，你為何不要我們的孩子？！”
“勻昭，你……何時醒的？！”
她忽地從床榻上坐起來，扳著他的肩膀，歇斯底裏起來，“冷一人，你為何不要我們的孩子？！你為何不要我們的孩子？！”
“勻昭，你冷靜點！我不是冷一人！”他反手握著她的肩膀，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，他心疼不已。
她忽地安靜下來，靜靜地看著他。
“我不是冷一人！我是為了你而活著的康泰平！”他的面色猙獰，額首的青筋暴跳。“在你眼裏，難道就只有冷一人麽？！沒有康泰平一絲一毫的影子麽？！”他的聲音沈痛低迷。“我是康泰平，康泰平啊！”他一把抱住淩勻昭呆滯的身子，牢牢地鎖在胸懷裏，仿佛這般，便能永恒。
“不是冷一人……不是……”她喃喃著，忽地用力掙開他的臂膀，握著他的手，急切地說道，“九皇子，那冷一人呢？！他被八皇子抓起來了麽？！”
“你認出我了？！”他大喜過望，再一次將她抱在懷裏。“太好了，勻昭，不！昭妹！太好了，你終於憶起我了！”
“我要去尋冷一人，你會幫我罷？！”她的聲音低迷而清脆。
他的背微微一顫。繼而緊緊地抱著她。“會，我會幫你一起找他！”
“謝謝你，九哥。”
他的背影再一次顫栗。
“我們現在就去柳春苑！”她推開他的懷抱，定定地瞅著他。
康泰平只覺得自己的懷裏空落落的。“這麽晚了，又這麽冷，我們明天再去罷。再說，柳春苑過些日子才開場。前一陣子雪太大了。”
“是這樣麽？！”
“怎麽，你不相信九哥說的話？！”
她思忖了一會，“也好，我要明兒打扮地漂亮地去見他。”說著便又躺倒床榻上。
“那，我先出去了。”康泰平滿面愁容，轉身之時，卻被她一把拉住了手。
“九哥就在這陪我罷，反正我也睡不著，我們聊天。”她側過身子，眼神亮亮地瞅著他。
他輕輕一笑，溫潤如常。
“嗯。”
明日的事情，只有明日才能知曉了。他不能自私地放任淩勻昭這樣下去！
心兒醒的時候，只覺得周身酸痛無力，渾渾噩噩。身邊的男人早已不知去向。忽地一個奴婢掀起簾子，手捧著金盆進來。她的身後跟著一個手捧著金玉鑲花的衣袍。
“姑娘醒了？您別動，讓我來。”她眼尖手快，看到她蜷縮著裹著被衾，便匆忙放下臉盆走到她的身側。伸手拿過她身後的丫鬟的衣袍，“姑娘，我為您更衣吧！”
“你們是誰？！”她凝著眉，臉色蒼白。
“我們是八皇子是才派過來的，我喚作‘招弟’，她喚作‘招容’。”
“‘昭弟’？！”她的神色大驚，“昭弟？！”
“是的，姑娘。八皇子派我們來侍奉您。”
“不需要！滾！你們都滾出去！”心兒裹著被衾從床榻上滾下來。
招弟招容急急忙忙前去攙扶。“姑娘，您沒事吧？！”
她掙開被招弟扶著的手臂，從地上爬了起來，“滾！聽見沒有！”
“姑娘……”招容不知所措地看了心兒一眼，又看了招弟一眼，招弟點頭。
“姑娘，我們把東西放在這裏，一會兒來收，並為您帶來飯食。”
“不需要！趕緊滾出去！”心兒背對著他們，大聲斥責。
二人相視一眼，撇著嘴甩了簾子便離開了。方出門，便遇到了康泰安。
“參見八皇子。”
康泰安面色鐵青，負手而立，看了二人一眼，便沖向屋內。招弟靈機一動，忽地跪在地上，攔住了他的去路。招容見狀，也跪在地上，膽戰心驚。
“請八皇子恕罪！招弟招容無能，本是向著一心一意伺候姑娘梳洗，結果被姑娘趕出來了！”
康泰安頓足，眉頭一擰，冷聲道，“沒我的允許，誰都不準進來！下去吧！”
“是。”二人起身而退，相視一眼，竊竊地笑。
康泰安一腳踹開門，重重地甩開珠簾帷幔，便見心兒裹著被衾坐在床榻上，滿含幽怨地瞪著自己。他看了一眼滿地狼藉的水盆和衣袍，大步上前，一把鉗住她的下頜，“你知道你那主子有多賤嗎？！比你昨晚還賤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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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若安好，便是晴天。——康泰平
康泰平身子僵直著，久久不曾答話。淩勻昭抱著他的身子，只覺得寒氣愈見逼人。她擡起亮晶晶的眸子，問道，“冷一人，你怎麽了？身子怎麽這麽冰？”
“我沒事。你方才說什麽？！”他松開抱著自己腰身的手臂，眼眸狐疑地瞅著她。
她被他的眼神嚇到，忽地尷尬地笑笑，“沒什麽，可能是我多想了，呵呵。”她轉身，失落地走至床榻上，低眉順首地說道，“外面很冷。你若是不想走了，也可以……”
康泰平的神色，又是一僵。她懷上了寶寶？！怎麽可能？！是冷一人的孩子？！不行，若此事當真，被八哥知曉，勻昭她……
“好，我不走了。今晚，我留下來。”他說完，緩緩地走到床榻一側，坐下，修長的指覆蓋上了淩勻昭的玉手上，十指相扣。
她欣喜地擡眸，撲進了他的懷裏。
“有你在我身邊，真好。”康泰平輕撫著她的背，黯然神傷。他的眉宇如峰，緊緊地擰著。
那孩子，要不得！
“睡吧。”他扶起她的身子，愈發覺得此時的淩勻昭，女兒態盡顯，嬌媚妖嬈。不曾有一丁點的男子氣概了。
她面色羞赧，點了點頭。他掀開被衾，拿過枕頭將她平放在床榻上，為她脫了靴子，掖好被角。繼而搬過凳子，坐在一旁。
她便要起身，“你為何不與我同榻而眠？！”
他的心頭一顫，同榻而眠？！
“我……等我迎娶你之後，我就會與你同榻而眠。”
“一定要那般麽？！”她歪著腦袋，極其認真地問道。
“必須那般。”他的神色裏，滿是濃濃的哀傷。
“好。那我睡了。”她忽地躺下，閉上了眼眸。
靜靜地看著她姣美的容顏，他的心狠狠地被撕裂。窗外的夜影幢幢，他知曉康泰安的眼線，一直潛伏在某處。他無法理清自己的頭緒。不能再這般自欺欺人了，盡管這些日子，留在淩勻昭身邊，他是那般快樂；盡管她把他當成是冷一人，她臉上的笑容愈見增多。然，這些都不是真實的！
“你既然那般愛他，為何憶不起來他的容貌？！你既然那般愛他，甚至有了他的孩子，你為何還把我錯認成是他？！”他趴在她的床榻一側，喃喃著，神色痛苦。“勻昭，我不要再這樣下去了，你的孩子，也留不得！你清醒過來吧？好麽？！”
她原本安詳的睡顏忽地蒙上了一層痛苦的神色。她緩緩睜開眼眸，用極其陌生的眸色看著他。
“冷一人，你為何不要我們的孩子？！”
“勻昭，你……何時醒的？！”
她忽地從床榻上坐起來，扳著他的肩膀，歇斯底裏起來，“冷一人，你為何不要我們的孩子？！你為何不要我們的孩子？！”
“勻昭，你冷靜點！我不是冷一人！”他反手握著她的肩膀，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，他心疼不已。
她忽地安靜下來，靜靜地看著他。
“我不是冷一人！我是為了你而活著的康泰平！”他的面色猙獰，額首的青筋暴跳。“在你眼裏，難道就只有冷一人麽？！沒有康泰平一絲一毫的影子麽？！”他的聲音沈痛低迷。“我是康泰平，康泰平啊！”他一把抱住淩勻昭呆滯的身子，牢牢地鎖在胸懷裏，仿佛這般，便能永恒。
“不是冷一人……不是……”她喃喃著，忽地用力掙開他的臂膀，握著他的手，急切地說道，“九皇子，那冷一人呢？！他被八皇子抓起來了麽？！”
“你認出我了？！”他大喜過望，再一次將她抱在懷裏。“太好了，勻昭，不！昭妹！太好了，你終於憶起我了！”
“我要去尋冷一人，你會幫我罷？！”她的聲音低迷而清脆。
他的背微微一顫。繼而緊緊地抱著她。“會，我會幫你一起找他！”
“謝謝你，九哥。”
他的背影再一次顫栗。
“我們現在就去柳春苑！”她推開他的懷抱，定定地瞅著他。
康泰平只覺得自己的懷裏空落落的。“這麽晚了，又這麽冷，我們明天再去罷。再說，柳春苑過些日子才開場。前一陣子雪太大了。”
“是這樣麽？！”
“怎麽，你不相信九哥說的話？！”
她思忖了一會，“也好，我要明兒打扮地漂亮地去見他。”說著便又躺倒床榻上。
“那，我先出去了。”康泰平滿面愁容，轉身之時，卻被她一把拉住了手。
“九哥就在這陪我罷，反正我也睡不著，我們聊天。”她側過身子，眼神亮亮地瞅著他。
他輕輕一笑，溫潤如常。
“嗯。”
明日的事情，只有明日才能知曉了。他不能自私地放任淩勻昭這樣下去！
心兒醒的時候，只覺得周身酸痛無力，渾渾噩噩。身邊的男人早已不知去向。忽地一個奴婢掀起簾子，手捧著金盆進來。她的身後跟著一個手捧著金玉鑲花的衣袍。
“姑娘醒了？您別動，讓我來。”她眼尖手快，看到她蜷縮著裹著被衾，便匆忙放下臉盆走到她的身側。伸手拿過她身後的丫鬟的衣袍，“姑娘，我為您更衣吧！”
“你們是誰？！”她凝著眉，臉色蒼白。
“我們是八皇子是才派過來的，我喚作‘招弟’，她喚作‘招容’。”
“‘昭弟’？！”她的神色大驚，“昭弟？！”
“是的，姑娘。八皇子派我們來侍奉您。”
“不需要！滾！你們都滾出去！”心兒裹著被衾從床榻上滾下來。
招弟招容急急忙忙前去攙扶。“姑娘，您沒事吧？！”
她掙開被招弟扶著的手臂，從地上爬了起來，“滾！聽見沒有！”
“姑娘……”招容不知所措地看了心兒一眼，又看了招弟一眼，招弟點頭。
“姑娘，我們把東西放在這裏，一會兒來收，並為您帶來飯食。”
“不需要！趕緊滾出去！”心兒背對著他們，大聲斥責。
二人相視一眼，撇著嘴甩了簾子便離開了。方出門，便遇到了康泰安。
“參見八皇子。”
康泰安面色鐵青，負手而立，看了二人一眼，便沖向屋內。招弟靈機一動，忽地跪在地上，攔住了他的去路。招容見狀，也跪在地上，膽戰心驚。
“請八皇子恕罪！招弟招容無能，本是向著一心一意伺候姑娘梳洗，結果被姑娘趕出來了！”
康泰安頓足，眉頭一擰，冷聲道，“沒我的允許，誰都不準進來！下去吧！”
“是。”二人起身而退，相視一眼，竊竊地笑。
康泰安一腳踹開門，重重地甩開珠簾帷幔，便見心兒裹著被衾坐在床榻上，滿含幽怨地瞪著自己。他看了一眼滿地狼藉的水盆和衣袍，大步上前，一把鉗住她的下頜，“你知道你那主子有多賤嗎？！比你昨晚還賤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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